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苏溪宁不屑道:“什么纪家楚家的,我才不稀罕。”
“你就稀罕个段家,人家稀罕你吗?”刘氏气得拿手指戳她脑门,“我说闺女儿啊,你就别再挑了,你这个岁数再挑下去,马上连人家鳏夫都不肯娶你了。”
“不娶就不娶,我难道非要嫁人吗?”
“不嫁人?不嫁人你想要做什么?剃了头去做姑子吗?”刘氏捶胸顿足,“你不如干脆杀了我算了!”
见苏溪宁仍旧昂着头不肯妥协,刘氏眼眶都红了:“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……刘家孙家那么多姑娘,没有一个像你这么难嫁的,哪个不是家里让嫁谁就嫁谁?偏生到你这,天天跟我寻死觅活……”
母女俩正闹着,门房忽然送来了一封信。
“是一个过路人给的,没有署名,只说递给府上的大夫人。”
刘氏莫名其妙地打开信封,很快,脸色就发生了巨变。
苏溪宁见事情蹊跷,赶忙打发了所有下人,也接过信看了起来。
“这……这会是真的吗?她竟然真这么大胆?”
“你瞧,这信上说得有鼻子有眼,不像是假的。”刘氏指着信上的字说,“而且这都是军营里传出来的消息,里头说可以任意去打听,还能有假?”
“那……咱们还是得找机会去打探看看。”苏溪宁凝神思虑道。
“她那院子被人围得跟个铁桶似的,咱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,什么都别想打探出来。”
“母亲怎么忘了,她那个院子守卫森严,她那个神医心腹那边可没什么人……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刘氏笑了笑,“叫她威风,若情况属实,这回一定叫她声败名裂!”
苏溪宁脸上又带了几分忧虑:“可是母亲……这封信会是谁送来的呢?”
“管她是谁,肯定也是站在咱们一边的。”刘氏咬牙切齿地说,“我早受够了她不可一世的德行了,此番一定要叫她被万人唾骂!”
苏溪宁也坚定地点了点头:“若是安国公知道了她的丑陋行径,一定会对她失望透顶。”
见宝贝女儿满脑子还是段长暮,刘氏唉声叹气道:“若是真能叫你如愿以偿嫁进安国公府……为娘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苏溪宁被刘氏这番话弄得红了眼框,扑过去抱紧了刘氏:“娘……”
母女俩不知怎的,又哭作了一团。
—
苏平河在花厅一直坐到日暮西斜,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回了自己小院。
浑浑噩噩刚推开门,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苏平河推开他,眼底颇感意外:“你怎么又来了?外头天还没黑呢,不怕被人瞧见?”
段长暮对于她每次都让自己天黑了再来的建议表示不满:“怎么,纪公子和楚公子白天都来得,偏我来不得?”
“人家是光明正大来求亲的。”苏平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“你这算什么?入室抢劫?采花大盗?”
段长暮被她戏谑得满脸黑线,不服气道:“就他们会求亲?我不会?要不是你拦着,我早胁迫苏相把婚事给定下来了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,苏平河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恐怕……如今即便是你胁迫祖父,他也不会同意将我嫁给你了。”
段长暮皱起了眉头:“李景知给你祖父压力了?”
知道他肯定会猜中,苏平河便也没隐瞒。
“祖父说,奕王并不想强迫,还是看我的态度。”
段长暮心里愈发堵得慌,又将她一把拉入怀中,闷声闷气地说:“我真没想到情敌会有这么多……”
苏平河轻笑出声:“哪里来的情敌,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人。”
被她笃定的语气给安慰到的男人,紧绷的下颌线终于舒展了几分。
“纪家和楚家都拒绝了?”
苏平河点点头:“纪家是祖父拒绝的,楚家……是我亲自去说的。”
听出她提到楚家时的惆怅,段长暮低头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:“看来我夫人拒绝楚怀夕时……拒绝得很是于心不忍啊……”
“我哪有?”苏平河撅起嘴,“我可都是手起刀落一视同仁的,不像某位国公爷,退个婚都舍不得。”
段长暮长叹一声,收紧搂住她的手臂,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平河……我自小没有父母教导,一个人摸爬滚打着长大,对感情也不甚开窍……虽然一心一意地倾慕着你,但并不太懂你想要的独一无二是种什么样的感情。
“但是最近,我见到接二连三的人来跟你提亲,终于明白了。
“我心里的不快,并不会因为你不喜欢他们而消散半点。”他看向苏平河的眼睛,温柔又深情,像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,“所以我现在答应你,我此生,只与你,一生一世……一双人。”
苏平河被他的深情双眸盯得面红耳赤,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一般,心里被巨大的惊喜填满,眼波流转间,微微泛着一抹灿若星辰的笑意。
她激动万分地凑过去,吻上了段长暮的面颊。
两人呼吸纠缠,渐渐灼热。
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重重阻碍,但苏平河知道,他们之间的心彼此贴近,一定能不畏艰难险阻,走到最为期盼的那一日。
“段长暮,再过两日就是乞巧节了,我们一起去逛庙会吧?”
“乞巧节?”段长暮似乎对这个节日很陌生。
苏平河钻进他怀里,猫儿似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:“你不知道这个节?”
段长暮摇摇头,过了片刻又点点头: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吗?”
段长暮拍拍她的脑袋:“这种节日,不跟你过,跟谁过?”
苏平河抿唇一笑,将他搂得更紧:“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。”
“什么礼物?”
“不告诉你。”
“我要你亲手做的东西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呢。”苏平河抗议般地挠了挠他。
段长暮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:“你绣得歪歪扭扭的那个香囊我还日日佩戴在腰间呢。”
“委屈你了?那还不是你自己挑的?”
“一点也不委屈,”他哑声低语,“只是还想要夫人再给绣个更好看些的。”
“还有两日就过节了,我可来不及。”
“不着急,我们的日子长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