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苏平河见纪昀霜是真心为自己担心,便朝她神秘一笑:“祖父不会答应的。”
纪昀霜一脸莫名:“你怎么跟平江说的一样?”
苏平河没有搭话,随意笑了两声便告辞离开了。
刘氏自然去苏淮胥那里碰了一鼻子灰,最后气到眼冒金星,一个劲地跟两个嫂子诉苦:“老爷子这什么意思?难道还想给那个庶子挑什么高门大户不成?”
“我可听闻先前就连京师府尹家的独女想要嫁给他,最后都谈崩了。”杨氏挤眉弄眼地说,“如此说来……阁老怕不是要给他娶个皇亲国戚回来吧?”
“就凭他?”刘氏呸了一声,“做梦!”
—
因为苏淮胥的插手,刘氏反而越发想把苏平河的婚事给尽早定下来。
在她看来,苏平河如今在官场上的风头已经比苏平江足了,自然不能再结一门比苏平江更好的亲事。
那样他们长房嫡子的面子往哪里搁?
这么想着,刘氏就很快张罗了一个纳凉宴。
京中贵夫人经常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宴席。
诸如纳凉宴,赏花宴,踏青宴这类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,多半是为了王孙公子和贵女们互相相看的,俗称相亲大会。
这回纳凉宴的帖子下得广,京中无论品级,只要家中有未婚适龄公子小姐的,几乎都在邀请范围之列。
苏平河对此毫不感兴趣,本想推拒,但刘氏特地来找她说:“母亲知道你的婚事自有老爷子做主,但是你长姐的婚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呢,你如今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,就不能帮着拿拿主意?真想眼睁睁看着你长姐嫁给安国公做平妻不成?”
苏平河无奈,只好应了下来:“我也拿不了什么主意,最多帮着母亲招呼招呼宾客。”
“你有这份心,母亲就知足了。”刘氏说着拍拍她的手,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纳凉宴当日到还算得上是天朗气清。
苏府里自从苏宴海搬走以后,海园就一直空着,此番正好用来做纳凉宴的活动场地,既宽敞又气派。
大齐的民风相对保守。
平素的正规宴席上男女都要分席,因此未婚公子小姐们对于这种难得举办一次的相亲大会很是期待。
各个都卯足了劲,像开屏的孔雀一般,打扮得花枝招展。
苏溪宁倒是个例外。
苏平河见她只穿了一件半旧的家常素罗裙,头上简单插了几支玉簪子,不免纳闷:“虽说长姐天生丽质,但今日这样的场合,怎么也不好好打扮打扮?”
她身边倒是站了一只花孔雀似的姑娘,亲热地挽着苏溪宁的臂弯笑道:“谁不知道表姐是安国公看上的人?安国公今日又不来,表姐精心打扮了给谁看呀?”
苏溪宁闻言娇羞着捶了她一下:“贫嘴。”
苏平河在一旁尴尬地看着,听她叫苏溪宁表姐,便在心里猜测她极有可能是刘氏娘家的侄女,也就是刘氏想要撮合给她的那个“七表妹”。
这么想着,她便多看了这位“七表妹”几眼。
——确实长得很平凡,身材脸蛋都很普通,即便穿着大红大紫的苏锦纱裙,头上插满了珠翠,站在素面朝天的苏溪宁身边,还是像个丫鬟。
苏溪宁见苏平河来来回回地打量着“七表妹”,便主动介绍道:“二郎素日跟母亲那边的亲戚走动得不多,许是还不太认识七表妹吧?灵儿,快叫二表哥好。”
刘灵早就知道今日自己是这场纳凉宴的女主角,也知道男主角正是对面这位名满京城的清秀少年,当下便羞红了脸,屈膝朝苏平河福了福身子。
“灵儿见过二表哥。”
苏平河心里一抖,赶忙伸手虚扶了一把:“七表妹有礼了。”
苏溪宁肩负着撮合两人的使命,赶忙顺势将刘灵往苏平河跟前一推:“我暑气上头,要回去歇着了,二郎,有劳你多关照灵儿。”
苏平河看着苏溪宁一溜烟儿消失不见的身影,朝身边一脸绯红的刘灵尬笑一声:“我要是说,我也暑气上头……你会不会不相信?”
刘灵握起小拳头轻轻敲了苏平河一下,咯咯直笑道:“二表哥真幽默……”
大夏天的,苏平河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正想着怎么摆脱这个爱撒娇的七表妹呢,楚怀夕笑呵呵地朝她大步走了过来。
“平河,你原来躲在这啊!叫我好找!”
苏平河像看到救世主一般迎了上去:“怀夕兄!你也来啦!”
楚怀夕见她对自己这般热情,脸上越发笑得像花儿一般:“走吧,我带你去找孙陵游玩,他正跟人比试玩投壶呢。”
这么好的机会苏平河自然不会错过,赶忙朝刘灵拱手告别:“那七表妹你自己去找姐妹们玩吧,我先走咯。”
刘灵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,却又拿苏平河没办法,只好眼睁睁看她跟楚怀夕说说笑笑地走远了。
她身边的丫鬟也急得不行:“苏二公子就那么走了可如何是好?”
刘灵咬着下唇,想了半天才说:“无论如何,我今日也要坐实了跟二表哥的关系,走,我们也一起去投壶那边瞧瞧!”
苏平河跟着楚怀夕赶到投壶场时,孙陵游已经跟人比试好几场了。
孙陵游自边疆回来以后,因着出色的军功,在顺德侯府的地位急剧攀升。
如今在京城贵公子圈里,也算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。
只要是轮到他投掷,不论中还是不中,都能获得满堂彩。
苏平河跟楚怀夕也在一旁为他呐喊助威,喝彩连连。
“早知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参军了。”楚怀夕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孙陵游,羡慕不已。
苏平河低笑一声:“你都不知道军营里有多苦,一不小心还有性命之忧,你是楚尚书的宝贝独子,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,哪里用得着去吃那种苦?”
楚怀夕看着她莹润的侧脸低叹了一句:“出身虽好,但对我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呢?”
苏平河睨他一眼:“你少生在福中不知福了,我不知多羡慕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