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什么问题?”苏平河还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沌,迷迷糊糊地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段长暮深深凝望着她,嘴唇微张,用轻柔,又庄重的语气问:“你都不远万里来找我了,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?”
苏平河只觉得自己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,一直不停地在加足马力狂奔着,几乎要炸裂开来。
红晕渐渐爬满了她整个面颊,连带着耳根,脖颈,都被染上了暧昧的胭粉色。
段长暮还在等着她的回应,苏平河只觉心绪纷繁复杂,一团乱麻。
她是现代人,在情感方面应该是更为开放的,只是跟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而已,为什么要瞻前顾后?
在两人的这段关系中,段长暮已经踏出了九十九步,她只要勇敢地朝他迈出那最后一步就可以了。
为什么要犹豫?
就算没有未来又怎样?
段长暮连她是个“男人”都不在意,难道还会因为两人注定无法走到最后而退缩?
想到这里,她闭了闭眼睛,然后鼓足勇气伸手抚上他的侧脸,轻轻说了一句:“我愿意。”
然后就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。
这回轮到段长暮呆若木鸡了。
他怔愣了半晌,直到那温润的唇瓣离开自己,才猛然惊醒。
漆黑如墨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狂喜,他还来不及等自己慢慢消化苏平河的这个轻吻,便着了魔似的倾身过去,堵上了那张叫他日思夜想的红唇。
苏平河久病未愈,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急风骤雨般的侵占,没多时便气喘吁吁地求起了饶。
“段长暮……我快喘不上气了。”
段长暮依依不舍地放开她,闷声低笑:“就这身体,还敢进神弓营?”
苏平河不悦地撅起嘴:“我这不是从马上摔下去了吗?身上还哪哪都疼呢。”
段长暮闻言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,他转过身去,朝营帐外喊:“项逸!”
项逸正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在营帐外等着段长暮的指示,此刻听到这样的传唤声,不由吓得一个激灵,忐忑不安地进了营帐。
“属下在!”
段长暮斜睨他一眼,语气冷漠至极:“神弓营比拼,为何会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毒手?”
比拼都过去快半个月了,谁能想到这位爷今天忽然追究起这件事的始末来?
项逸擦了把额间的汗:“是属下定的规则有缺陷。”
“你去领十军棍吧。”段长暮冲他挥了挥手,“好好反思一下,大齐将士的箭,永远不能对着自己人!”
苏平河见项逸一脸错愕,赶忙开口道:“请侯爷听属下一言!在比拼中,两个队本就是被划成了敌对关系,不存在对自己人下毒手一说,还请侯爷高抬贵手,切勿怪罪项指挥使!”
项逸听闻这话,心里反而一阵着急。心道这人初见安定侯,并不知道安定侯其人有多难相与,凭自己一个小小校尉竟然敢这般驳斥他的指令,就算说的确有几分道理,只怕也难逃责罚。
谁知段长暮却沉默了,他抿着唇,似在思考着什么,良久才说:“苏校尉说得也不无道理……项指挥使这十军棍就先记着,往后神弓营再出这样的事,加倍重罚!”
项逸还以为自己在幻听,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,赶忙朝段长暮行了个谢礼:“属下多谢侯爷宽宏大量!”
段长暮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:“明日之前,把神弓营半年的比拼计划罗列出来,全数报给本侯。”
项逸眨了眨眼,心道,这还不如打十军棍来得痛快。
但他可不敢这么说。
“属下领命!”
“你出去吧。”段长暮又冲他掸了掸手,“叫方大夫进来。”
方蝉衣进营帐后,面对苏平河略显嗔怪的眼神,带了一丝抱歉的笑意:“抱歉公子,方某也是实在害怕你再受伤了,这才告知侯爷的。”
段长暮闻言也在一旁帮腔:“若不是方大夫告诉我,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?战场刀剑无眼,真把自己小命送了,才肯向我服软吗?”
苏平河被他数落得不敢抬头:“我这不是没事嘛。”
“等有事就晚了!”段长暮瞪了她一眼,又转脸问方蝉衣,“平河这伤,到底碍不碍事?好了以后还能进行神弓营的高强度训练吗?”
“方某的建议,是最好不要。”方蝉衣欲言又止地看了苏平河一眼,到底还是模棱两可地将苏平河的病情说得严重了几分,“公子身体虚弱,早年就落下过病根……便是这回痊愈了,最好还是能再静养个一年半载才能除根。”
段长暮神色慎重地面向苏平河:“明日,你就搬到我营帐去养伤,以后莫要再进神弓营了。”
苏平河自然死活不肯:“住你营帐?这算什么?不可能!”
“我营帐里更宽敞温暖,最适宜你养伤。”段长暮也十分坚持,“而且我很忙,不能总两边跑。”
住一个营帐还了得?岂不是分分钟就能发现她不是个男人?
她虽然答应了跟段长暮谈恋爱,但从来没想过以女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啊……
毕竟,一旦她恢复女子身份,就没有资格再留在军中。
她还没有立下军功,如何能就这么离开?
“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去你营帐的!”苏平河连连摆手,“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,怎么编排我?”
“你若是不肯去我那边,我就搬到你这边来。”
段长暮竟还低头认真思索了一番,最后才抬头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他的B计划。
苏平河差点没被他给气晕。
早知道他这么犟,就不答应跟他好了。
想到这里,苏平河实在没办法,只好软下嗓子朝他撒娇:“段长暮~你就体谅体谅我吧,你想想,要是全军上下都知道我们住在一个营帐,那我将来还怎么出去见人?”
段长暮难得见她语气里带着娇柔,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分,最后实在没办法,妥协道:“我意已决,不可能更改……在你伤养好之前,我每晚都会在你营帐休息,方便照顾你……等到你伤好了我再离开,最多只能这样。”
苏平河知道他本就是说一不二之人,也不敢再忤逆他,只好勉强点头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