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他们的马都在这,即便从其他出入口走了,没有马匹,想要赶回营地,只怕也来不及吧?”黑面龅牙分析道。
高天寒沉吟半晌:“难道说他们出事了?”
这话一出,红队众人心里都猛地一紧。
虽说比拼很重要,但到底是这么多条战友的性命,他们也不忍真见到对方全军覆没。
“所以方才听到那样惨烈的叫声时,我就想进去瞧瞧。”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幽幽传了出来,“咱们都是神弓营的,何必做到六亲不认的地步?”
“那你怎么不去?”黑面龅牙怒喝一声,“这会子在这假惺惺地装好人了,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货色!”
“好了,少说几句。”高天寒皱起眉下令,“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,真出了事,只剩咱们队的人回去也不好交代。”
“这时候进去,万一遭了他们的埋伏怎么办?”
“左右我们的实力比他们强,真碰上了,也是他们倒霉。”高天寒不屑地挑了挑眉。
高天寒入神弓营早,实力又强,说的话分量十足,自然没人敢反对。
一群人说罢就朝森林深处走去。
“啊!救命!”
走了约莫半刻钟,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。
惨叫声越来越大,在静谧的林中显得尤为触动人心。
高天寒立刻带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跑去。
浩浩荡荡上百号人,跑得又急又快,没留神,脚下猛地踏空,一个接一个地滚了下去!
苏平河等人藏在暗处,看着红队众人前赴后继,像下饺子一般往陷阱摔去,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说起来也要算他们运气好,返程的路上,忽然有一个士兵一脚踩空,摔进了地面被落叶遮挡的大洞里,这才叫他们意外发现了这个现成的陷阱。
为了引红队的人进陷阱,他们耐着性子在林中等了又等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红队果真没叫人失望。
半数以上的人都跌入了陷阱。
剩余的人马即便负隅顽抗,也不是蓝队众人的对手。
双方只好偃旗息鼓。
苏平河见此处已没了悬念,便趁乱跑出了森林,一人一马,朝营地疾驰而去。
眼看营地就在不远处,苏平河回头看了看,发现其余士兵也都在赶回来的路上。
他们蓝队这局赢定了!
正当苏平河志得意满,幻想着领受无上荣耀之时,她身下的战马忽然长啸一声,前腿离地整个站了起来!
苏平河被吓了一跳,好在她马术尚可,立刻猛地拉住缰绳,费劲全力才将马逼停。
此刻的她心里砰砰直跳,已经猜到定是有红队的人不服输,朝她的战马射.了一箭。
好在已经离营地不远,她就算下马跑回去,时间也是绰绰有余。
正在她预备下马之时,一支长箭再度破空而来,直刺苏平河胯下战马。
刚刚被安抚好的战马又一次长啸着狂奔起来。
可怜这回苏平河因为准备下马,根本没有准备,半边身子都被马拽着往前拖,眼看就要被甩下去之时,她咬咬牙,猛地松了手,抱着头在地上滚了数十圈。
天旋地转!
也不知道是被坠落的冲力的给伤到了,还是被地上尖锐的石子给划到了,苏平河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痛不欲生,眼泪都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。
最后终于停下来之时,苏平河觉得自己已经面临散架,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动弹。
她只能听到薛仲的怒吼声远远传来:“高天寒!你太卑鄙了!”
“你们把我们引入陷阱之时,怎么没想到自己也很卑鄙呢?”高天寒蛮不讲理地回击道。
“这是一码事吗?苏校尉都已经快到营地了!你还硬是连射两箭,你这分明是谋杀!”
“兵不厌诈,是刘指挥说,只要没到营地都允许抢夺的,我不觉得我有哪里违反规则!”
两人吵得不可开交。
苏平河边流着因为疼痛而越涌越多的眼泪,边咬紧牙关朝营地慢慢爬去。
没什么好吵的,她还没有输!
高天寒远远瞧见她正一点点往营地接近,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拦她,却被薛仲张开双臂挡住了去路。
“今天,就算老子打不过你,你也休想从老子面前过去拦下苏校尉!”
蓝队的人见状,除了受伤的人,全自发站成了人墙,一字排开拦在了以高天寒为首的红队面前。
红队的人马一时也有些错愕:“你们想赢,自己去拿了苏校尉的铜钱进营地不也是一样的吗?为何非要拦着我们?”
“我们就想要让苏校尉拿着铜钱进营地!”薛仲掷地有声地说,“因为今日我们能赢,全靠苏校尉!他值得!”
高天寒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墙,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:“一群莫名其妙的蠢货!”
“你以为你们红队半数都掉下了陷阱,一个受伤的都没有是为什么?”薛仲继续说,“是苏校尉吩咐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,只要你们没有胜算,就不要再伤你们!
“今日若是你高天寒,能做到不伤我们蓝队分毫吗?”
高天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红队众人也都沉默了。
两队人马就这么远远望着苏平河拖着勉强能移动的身体,艰难地爬进了营地。
待整个身子都爬进营地后,她回头扬起手中的铜钱,露出洁白的牙齿,灿烂地笑了起来。
她灰头土脸的,竟然还笑得那般欢畅。
脸上的泪痕甚至还没被完全抹去,在夕阳的映照之下,被泪水洗过的一双清澈瞳仁,显得熠熠夺目。
蓝队的众人都高声呼喊起来。
“我们赢了!”
喊声震天动地,传到了段长暮的主营帐。
“这回又是什么动静?”
望舒在帐外答:“今日是神弓营每月比拼的日子,想必是有队伍赢了比拼。”
“神弓营那帮人……往常赢了比拼也没见他们这么激动过……这回是怎么了?”
望舒出去打听了片刻,随后又站在帐外禀报说:“听说是新去神弓营的那个校尉,身负重伤还带领队伍赢得了比拼。”
“新去的?虎季军那个?”
“正是。”
段长暮不知为何,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奇异的滋味:“这人怎么成天的花样百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