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苏平河在心里暗自琢磨,看黑衣人对自己的态度,明显他们听命之人跟自己有什么情分在。
他们既然到此刻都没想要自己的命也没想过放自己走,证明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。
拖延时间为什么?
还不是为了能将那批军饷运出京城?
想到这里,她心里既庆幸又着急。
庆幸是至少自己的小命能保住,着急是,若军饷真被运出城,那她找到的证据可能就没什么用了。
毕竟军饷一出城,京城的官员就可以打死不认了。
地窖见不到阳光,苏平河吃完馒头稍稍睡了一觉,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。
但见那伙黑衣人并没有再来过,证明应该不至于已经过了太久,否则怎么说也得给她送点吃的喝的吧?
就这样,又漫无目的地等了许久,上头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苏平河警惕地一跃而起,眼巴巴地看着入口处的台阶。
无论来人是出于何种目的,她都万分期待。
一方面是她真的饿了,两个馒头和半壶水都已经吃光了。
另一方面是她真的很无聊。
她本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,骤然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,什么乐子都没有,差点没把她给憋死。
可是,来人甫一下来,她就后悔了。
下来的足有三名彪形大汉,其中一个就是方才给苏平河馒头的小眼睛。
但三人脸上即使在昏暗的地窖,都透着一股子凶狠,叫人不寒而栗。
苏平河心里抖了抖,朝小眼睛道:“大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小眼睛毕竟跟她说过两句话,还算有几分交情:“也罢,叫你做个明白鬼吧……怪只怪找你的人闹得太大,把我们上头的人给惹恼了,不把你做掉,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。”
苏平河尬笑一声:“既要叫我做个明白鬼,好歹也让我知道你们上头这人是谁吧?”
“你知道又有什么用?”
“我死了以后可以变成鬼去找他报仇啊。”苏平河拿手探向自己的袖袋,将方蝉衣给的化骨散瓷瓶打开后取出,想着至少能挡上一挡。
小眼睛离她最近,明显察觉出了她的动作,赶忙朝自己的同伴提醒道:“当心!他可能有暗器!”
苏平河苦笑:“我只不过想拿个药瓶而已。”
说着向小眼睛递出瓷瓶,小眼睛谨慎地上前查看。
就趁现在!苏平河伸手一扬,液体直朝小眼睛的面部撒去!
“嘶!”“啊!”
小眼睛痛苦地捧住了自己的脸,瞬间滚到了地上,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!
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,霎时提刀而来,苏平河身姿轻盈,堪堪俯身躲过。
但这两人的实力明显要比她高上许多,她除了仗着自己身形矫捷左右躲闪,别无他法。
忽然,她不知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到,整个身子顿时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!
小眼睛的惨叫声越发剧烈,估计已经传到了地窖外面。
这使得另两名黑衣人焦躁不已,见苏平河跌倒,顿时加快脚步冲上前去。
然而,他们还没能跑到苏平河跟前,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被钉住一般,怎么也无法动弹了!
紧接着,两声惨叫声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:“啊!我的腿!”
苏平河好容易平复下自己扑倒在地的慌乱,诧异地抬头看去,只见那两人的腿不知何时,竟被活生生地削去了半截!
“啊!”苏平河吓得惊呼出声,直到她听见耳边呼啸而来的劲风,下意识抬眼朝地窖出口望去。
只见段长暮犹如神祇一般飞身而下,浑身熠熠夺目,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尊贵无比的威仪。
苏平河喜极而泣:“段长暮!”
段长暮没理会地上嗷嗷乱叫的三人,径直走向苏平河,将她一把拉了起来,猛地拥入怀中。
苏平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但随即又感受到了他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,连日来的紧张焦虑,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治愈了。
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苏平河埋在他肩膀上,瓮声瓮气地问。
段长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,仔细检查了她的手脚各处:“没受伤吧?”
见苏平河摇了摇头,段长暮才解释道:“其实这个庄子我们早就搜查过,只是没发现这处地窖……幸亏你机灵,知道扔了玉佩来自救。”
“你在哪里见到我玉佩的?”
“今日一早便有一妇人拿了你的玉佩去周氏当铺,我恰巧碰见了。”
苏平河惊奇不已:“你如何能认得我的玉佩?”
“先前有回除夕,我不是把你的宝贝都翻看了一遍吗?”
苏平河闻言忍不住再次惊叹这人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。
“少主,下面情况如何?可要属下等人下来相助?”地窖口传来了望舒的声音。
段长暮低头看了看苏平河,柔声问:“如何?能走路吗?”
苏平河点点头:“虽然是有点饿,但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。”
两人出了地窖后,望舒和扶光都惊喜万分:“可算找着了!”
“你们下去处理下那三个人,记得留活口。”段长暮吩咐完又带着苏平河往外走,不忘同时转头问她,“先去我府上吃点东西吧?”
苏平河想到约莫要哭成泪人的沈氏,摇头拒绝道:“我还是直接回家吧,我姨娘怕是要担心坏了。”
“无妨,我已经派人去向沈夫人通报过了。”段长暮又打量了她一眼,“你这副样子,乱糟糟的,直接回去岂不是更令她担心?”
苏平河听到他不光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贴贴,还管沈氏叫沈夫人,心里莫名又涌上阵阵暖意:“多谢你,段长暮。”
“你我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段长暮却只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,随后又说,“往后,这些危险的事,一概不用你去做了。”
苏平河大惊失色,生怕自己的饭碗丢了:“那我做什么?”
“你只需跟着我便足够。”段长暮闭上眼,又回忆了一遍这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,“苏平河,你只要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