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苏平河张大了嘴巴看着高坐在马上的段长暮。
“我一上来就直接上马?”
“不然呢?学牵马吗?”段长暮不耐烦地示意她赶紧上马。
苏平河迟疑道:“你不得先跟我讲讲规则要领吗?我甚至连如何上马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把手给我。”段长暮的手又朝前伸了一点,“左脚踩在马镫上。”
苏平河犹豫半晌,还是乖乖照办地伸出了自己手。
段长暮的手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,但就在握住她手的那么一瞬间,她就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轻了好几个度,一下就被拽上了马背!
在她反应过来之时,她已经双腿跨坐在马背上了!
段长暮在她身后以一种簇拥的姿势将她整个拢在自己怀里。
苏平河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。
——当然,此时的她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,因为她发现,这匹马比自己想象中高太多了!
纵使这马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,她不小心栽下去似乎也逃不了断胳膊断腿的命运……
她忽然紧张起来,一颗心像被高高抛在半空找不到安放之处。
然而段长暮却并不给她思考的机会,双手穿过她的双臂,拉起缰绳,踢了下马肚子,马就在他的驱使下慢慢小跑了起来。
苏平河压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,连马镫都没踩稳,手也不知道哪里放,整个人就被颠了起来!
“啊啊啊啊!段长暮!你快停下!”
她失声尖叫,一双手到处乱舞,慌乱地抓着空气,双眼紧闭,表情惊恐万分,模样甚是滑稽。
望舒远远站着,见此场景忍俊不禁:“苏二公子怎么这般胆小?”
扶光却是皱了皱眉:“少主怎么一上来就选了惊风来教二少爷?”
惊风是整个马场性子最烈,身子最高大的一匹马,除了段长暮,无人可以近它的身。
“大约是想吓唬吓唬苏二公子吧,哈哈哈哈。”望舒实在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“苏二公子真是太好笑了,他看起来像不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猴子?”
扶光:“……”
段长暮见状也是哭笑不得,只好单手拉了拉缰绳将马速减慢,另一只手搂住苏平河的细腰,将她往自己怀里压了压。
“苏平河,把手放在我的手上,睁开眼睛。”
苏平河紧紧抱住段长暮的胳膊,死都不敢睁开眼睛:“我不!太可怕了!段长暮,你快点停下来,给我找一匹小马驹,我害怕!”
“冷静点!”段长暮在她耳边低声恐吓道,“惊风的脾气很不好,它最讨厌又吵又闹的人,生气起来可能会把你甩下去!”
苏平河这才逼迫自己安静下来,但仍旧瑟瑟发抖地搂着段长暮的胳膊:“你究竟为什么要挑这么凶的马给我骑!”
“有我在,怕什么?”段长暮继续在她耳边蛊惑道,“睁开眼睛,马是最通人性的动物,你越是怕它,就越驾驭不了它,只有凌驾在它之上,它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!”
苏平河知道段长暮是铁了心不会放自己下马了,自己的屁股已经被颠得生疼,双腿摩擦着马鞍也隐隐作痛,如果再不勇敢一些按照段长暮的指示来做,只怕她今天就要废了。
这么想着,她终于强迫自己睁开双眼。
“目视前方,看远处。”段长暮又命令道。
苏平河深吸一口气,举目远眺,这才发现其实她早已被段长暮带着跑出了马场。
初春的草地才刚刚复苏,远方的山脉也都尚未披上绿装,但放眼望去,崇山峻岭高耸入云,倒甚是辽阔。
“灵泽府后院竟然连着郊外……”苏平河忽略了尚在马上颠簸的不安,惊奇地感叹道。
段长暮将搂住苏平河腰的那只手移回到缰绳上,两只手拉着缰绳,凑近苏平河耳语道:“手像我一样轻轻握住缰绳。”
苏平河将紧紧巴着段长暮胳膊的手缓缓收回来,摸索着握上缰绳。
“现在,用脚轻轻踢马肚子,身体随着颠簸起伏。”
克服了恐惧的苏平河一一照做。
“现在,我会让马跑得更快,你全程睁着眼睛,莫要再闭上了。”段长暮说着重重拍了下马屁股,惊风立刻授意,朝前狂奔而去。
苏平河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骑马就会如此疾驰。
风从她的脸颊边呼啸而过,有那么几个瞬间,她觉得自己都要被掀翻在地了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段长暮一直安定沉稳地在身后拥着她,她竟不再觉得害怕。
耳畔除了风的呼啸声,还有段长暮平静的呼吸声。
苏平河感受着段长暮镇定自若的呼吸,自己也渐渐放松了心情。
段长暮适时放慢了马速,开始慢慢教她各种技巧。
握缰绳的方法,坐在马上的姿态,如何控制马的速度和方向,甚至遇到突发状况时,应当如何沉着应对。
全程都是在马上,拥着她,在她耳畔,一字一句地教导。
——她想,她这辈子大约都忘不掉了。
就这样,段长暮足足教了她三个时辰,连午时都过了才回灵泽府。
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。”段长暮翻身下马,自然而然地接住了同样翻身下马的苏平河。
苏平河从段长暮怀里探出脑袋,不解地问:“吃过饭不再继续学了?”
她感觉自己的状态特别好,再学两个时辰,保证能够学会。
“你应该不能再继续了。”段长暮低头看着她,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
他也没想到,苏平河竟能学的这样快。
他原以为这人看上去那般体弱娇气,今日最多也就是能在马上跑几圈克服下恐惧,没想到竟然已经不知不觉掌握了大部分的技巧。
照这个速度下去,应该不足两个时辰就能完全学会了。
“为什么?”苏平河不解地问,“都说趁热打铁,你不如一口气把我教会得了。”
“不是我不愿教。”段长暮眼神往下移了几寸,“你已经在马上连续跑了三个时辰,真的感觉不到疼?”
她看上去,皮肤娇嫩得很啊。
苏平河这才意识到,自己大腿两侧火辣辣的,像是从前被暖宝宝贴久了低温灼伤的滋味一般,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