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苏平河脑中嗡地一声,心道,糟糕,自己怎么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?
“你三天都没吃什么好的,杏仁糕哪里够?我决定亲自下厨,给你做顿饕餮盛宴!”
“苏平河……你该不会是忘了吧?”
“怎……怎么会?”被猜中心思的苏平河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。
段长暮也不继续拆她的台,只问:“你打算给我做什么吃的?”
苏平河在脑中飞快地盘算起来。
熏风只擅长做面,府上应该不会有太丰盛的材料来给她发挥,倒不如做个跟面条差不多的。
“上回我在膳房里瞧见有红薯粉和米线,你想吃哪种?”
段长暮皱了皱眉:“这两种我都没怎么吃过……熏风见长得像面条便买了一些回来,可是做了一次很失败……”
他还依稀记得那碗黑乎乎烂兮兮的东西,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倒胃口。
“我做的你肯定喜欢。”苏平河拍了拍胸脯,“保证你毕生难忘!”
段长暮将信将疑地看着她:“你这人倒是有个优点。”
“什么优点?”苏平河眨眨眼问。
“就是不管做什么,都相当擅长自吹自擂。”
苏平河不服气道:“我那是有绝对的实力!”
段长暮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自吹自擂的本事确实无人能敌。”
为了让段长暮彻底臣服,苏平河一到灵泽府便一头扎进了膳房。
她打算效仿现代尝过的过桥米线,依葫芦画瓢,做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米线出来。
第一步就是先炖个金汤。
膳房有现成的牛大骨汤和老母鸡汤,都是熏风提前熬出来做面汤底的。
苏平河将两种汤底按比例混合,又上锅继续炖至发白。
准备配菜也绝不含糊,鹌鹑蛋用鸡汤煨熟,鱼片和肉片都往汤里浅浅一烫便捞起放至在小碟中。
最令人惊喜的是灵泽府的膳房竟然备着新鲜的青菜和菌菇!
苏平河赶忙将各式菌菇都洗干净切好,一大半放进汤里继续炖,另一小半则是焯熟就立刻捞起装进小碟。
就这样,配菜准备了花花绿绿七八个小碟子,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托盘里。
熏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每个小碟子里就放这么点菜,都不够属下塞牙缝的,到底用来干嘛?”
“你别管,照着做一份一模一样的自己尝尝就知道了。”苏平河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配菜全都准备好后,汤也炖得差不多了,苏平河将汤小心翼翼地盛进砂锅,加入少许盐和胡椒调味。
偷偷尝一口,简直鲜到掉眉毛!
“还剩最后一步啦!”苏平河边说着,又将米线洗净烫软,一股脑儿放进了仍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砂锅里,“大功告成!”
“这就完成了?”熏风在苏平河做的同时也照做了一份,此刻看着白乎乎的汤和光秃秃的米线很是纳闷。
苏平河敲了敲他的脑袋:“傻瓜,准备那么多配菜干什么?全放进去啊!”
说完苏平河就费力地端起托盘走了出去。
走出去好远了,才听到熏风的惊叹:“我的妈,这也太好吃了!”
苏平河笑盈盈地将米线送至岚苑。
——没错,段长暮因为淋了雨,又回岚苑沐浴了。
这回是望舒打着伞送苏平河来的,所以段长暮没有出来接她。
寝室里静悄悄的,苏平河放下托盘就开始四处张望:“段长暮,你人呢?”
喊了几声都没动静,苏平河只好往内室走去。
没想到,段长暮竟靠在榻上睡着了……
约莫是心疼段长暮这三日太辛苦了,苏平河竟一时不舍得叫醒他。
睡着的段长暮比素日里还要养眼一些,刀刻般的五官收起了往日的锋芒,变得温柔安详,苏平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梁。
“看够了吗?”
段长暮突然开口,苏平河吓得连忙收回手,尴尬地清了清嗓子:“米线做好了,再不吃要冷了。”
“苏平河,”段长暮睁开眼睛,慵懒地打量了她一眼,“若你不是你,方才那一瞬间,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苏平河吓得浑身一激灵,连忙解释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觉得你鼻子长得好看,想摸摸看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现代的整容脸看多了可能……
段长暮又一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:“我估计你脑子不太正常。”
苏平河不想再与他纠结自己无意间冒犯他的事实,伸手去拽他:“别废话了,快去吃吧,你不饿我都饿了。”
两人走到外间,苏平河激动地展示道:“这是我自创的小苏米线,快尝尝吧。”
段长暮看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,举起的筷子迟迟下不去手:“我该先吃哪样?”
苏平河扑哧一笑:“这些都是可以放进米线里面的!你看看有没有不爱吃的,没有的话我就都加进去了。”
段长暮挨个查看了一圈:“都加进去吧。”
苏平河便按先荤后素的顺序,把所有小碟里的配菜全倒入了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里。
一时间,方才寡淡无趣的米线瞬间像是有了生命,变得鲜活繁复,五彩缤纷。
“这些配菜我都提前处理过,稍等片刻就可以开动啦。”苏平河拿起小碗,跃跃欲试地等在砂锅边上,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山珍海味,激动得直咽口水。
她真的好久没吃过米线了!苏府为了迁就沈氏口味,几乎顿顿都是米饭和各式菜肴,最多偶尔吃个面食换换花样。她甚至一度以为大齐朝没有米线呢。
“可以吃啦。”苏平河先用小碗为段长暮盛了一碗,又为自己盛了一碗。
米线在这等待的时间里烫得恰到好处,口感软滑又不乏劲道,每一口都裹着金汤的鲜香和蔬菜的脆爽,而鲜嫩的鱼片和肉片吸饱了汤汁,入口越发醇厚浓郁,叫人欲罢不能。
苏平河顾不得问段长暮的评价,自己埋着头一眨眼就消灭了一小碗。
当她微红的小脸从碗里抬起来时,段长暮才刚吃了一半。
——比起苏平河的狼吞虎咽,他的吃相可优雅多了。